“生存还是灭亡,这是一个问题。是否应默默忍受坎坷命运之无情打击?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边苦难奋然为敌?”(《哈姆雷特》)

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至少从现在的感受来说,我很快乐,也不后悔。也许不能以他人的的选择为参照去褒奖或贬低自己的选择,反之亦然。我只是觉得生命、时间总得用来追寻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和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吧。青春,我慢慢学会了的一件事情是妥协: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允许妥协的达成。但凡涉及自我主权的问题坚决不予妥协。比如我不能容忍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自己对之无趣的课上,或那些考试考的老师深入讲解的、考试不考老师浮水掠过的所谓知识、所谓教育上。忽然想起以前崔的口头禅:“让我做我就做,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虽然纯属玩笑,但不乏一些道理。在那些课堂上,真正饶有兴味者得其知识,翻阅小说者得其娱乐,昏昏欲睡者得其安逸,谈笑风生者得其口才,摆弄手机者足不出户便可知晓天下大事。而诸如我这样的,面对口若悬河的老师和于自己来说毫无意义的演示文稿干坐着无所事事,满腔愤懑而白驹转眼已逝。鲁迅先生说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杀,那我继续坐下去岂不是最大的受害者。

从国家的角度来说,一方面,教育是人口管理、社会层次划分的工具。一个人口大国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获得相等的物质生活水准,所以要用一种还算公平的方式来使人群产生差别和差距。不是说受教育程度高的人就一定享有更好的物质生活,只是他知道的更多,会的相对来说也更多,机会和方法当然不会少。这一个大的趋势再加上人的从众惰性,必然可以引导社会朝统一的大方向发展。另一方面,教育好似工厂,可以生产国家建设需要的人才。“我”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当然会设定什么样的模子。“我”不知道“你”随意发展是好还是坏,至少“我”没法预测也掌控不了,那么“我”当然想要“你”按照“我”设定好的模型出现。

从国家的角度来谈,其初衷是不错的。每一个人也确实应该为自己的祖国发展,为自己的民族未来做出贡献,否则愧为国人。只是有些时候我会想:自由发展真的会带来混乱吗?博弈论和经济学中都提到过亚当斯密的理论“看不见的手”,即每个人不管社会状况怎样,只求自己最优,却导致了社会最优。我们市场经济所表现出的巨大活力也证明了这一点。那么我们的教育,是否也可以类似地寻找一个“均衡”?把国家比作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是真的不可以走动,还是因为小农心理安土重迁不愿意做出调整?人有惯性与惰性,并可以由此衍生出对未知的恐惧、对新事物的担忧。斯科特在《少有人走的路》中提到“人生地图”。我常常想,自己的“人生地图”是否需要修正。而我的祖国,每一个人的祖国,我们的“人生地图”是不是也应该勇敢地去探索去修正呢?

从一个人的角度来说,我认为教育中更为重要的是自我教育。俗语有云: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从出生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处于“师傅领进门”的状态。没有认知能力,没有兴趣,谈不上偏向和主动。这时候,外界给予全面的教育很必要。一方面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另一方面你也不知道他存在哪方面的潜力(这里不用“天赋”一词,是因为个人觉得天赋可以看出来,而潜力是看不出来的,唯有靠具体事件激发而显露),所以你能做的是把尽可能所有认为好的东西放到他面前,告诉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为了激发潜能,还有必要教给他知识,让他获得认识和能力。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是让他明白他想干什么,他能干什么,不是让你明白他有什么用途。或许他的能力符合你的用途,但于个人的意义来说,完全不一样。

所以教了这么久,该是师傅问问徒弟想学什么想成为什么的时候了。如果之前的教育不违背人性不抹杀天性,那么大多数人该知道想要什么,也应该学会了正确看待国家命运与个人前途的关系,既不偏激也不违心地去独自追求己之所爱。你可以帮助,但是不能辅助。猫捉鱼,蜂采蜜。每个人可以有多种命运选择,但纵其一生来看,他只有一种轨迹。应该让一个人在叶落归根时为自己的命运恬然而乐。做错选择不可怕,可怕的是未曾做出自己的选择。还记得高中时代看过的书上有一句话:如果用会不会爬树的能力评判一只鱼,它会终其一生以为自己愚蠢。

当然,教育的现状在一点点改善,但我不会满足。我们每个人在改革的路上永远都不应该满足,因为时代在变。生于此时,便走此路。永远在路上,就像切·格瓦拉说的那样,让我们面对现实,让我们忠于梦想;我们就是未来,我们时刻铭记这一点。